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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生代的氣度與優雅-評《輕遏翠弦中-羅小慈箏樂音樂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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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遏翠弦中-羅小慈箏樂音樂會》節目本 時間:2017.9.22 地點:台北 中山堂中正廳   秋分前的夜,天氣清爽、晚風徐徐,兩場古箏專場音樂會-箏樂家黃好吟、羅小慈兩位-分別舉辦在國家演奏廳、中山堂兩地,許多愛好箏樂的人們只恨分不了身兩邊都聽。考量到至今尚未親眼一睹羅小慈的實際演奏,又難得來台,我便選擇了後者。   羅小慈的這場演奏會,是「林谷芳 與 TCO 主題系列音樂會」中以「中生代」演奏家為主要邀請對象的壓軸場,希望藉由這一代的演奏家,串起老一輩與新一代對國樂的印象。進入中正廳內,偌大的舞台上僅一台箏,箏邊周圍擺設的盆栽點綴著綠意,預告將以獨奏開端;而當演奏家羅小慈、導聆林谷芳分著一席素雅的中式衣衫登台,便在這西化許久的音樂廳內開啟一場富有濃濃中國味的演奏會。 演奏家的創作與二度創作深具巧思   與一般演奏家選擇的曲目有別,這場音樂會中有超過一半是由羅小慈本人所作;非其所作之曲,尤其傳統箏曲,詮釋上又帶有強烈的個人風格。傳統中國音樂的記譜大致上是紀錄骨幹音,器樂演奏或者歌者的歌唱會有許多自身的加花和隨聲韻增減的樂音,不同流派便有不同版本;以此次演奏的獨奏曲《高山流水》來說,現一般習慣彈奏 項斯華 演奏版,而羅小慈的演奏在延長的樂句上更為加長、停頓,增加「留白」的水墨美學,亦大幅刪改流水段的刮奏,效果聽來是將原段如滾滾流不盡的江水化為潺潺溪流,同為水的意象也不離樂曲核心。   在她個人的小編制箏樂創作中,亦因深諳樂器特性而能發揮各樂器的特長,例如大提琴的共鳴、打擊的音量,都易將古箏的聲音蓋過去,她的作品《靜夜思》便巧妙地在古箏主奏時,大提琴以低音域、甚弱的長音回應,在後段的催、快板兩者才相合於同條旋律,使兩種樂器聽來是互相配合、襯托,而不會掩蓋另一項樂器的鋒芒;在展現彈唱上,則是在歌唱時簡化器樂伴奏為刮奏或節奏、滑音潤飾,另設計炫技段給古箏表現。 人箏合一的境界散發深沉與內斂氣息   常感年過不惑的演奏家在挑戰炫技樂段時無法像年輕那般飆速又精準,也感嘆體力吃不消。而這些症狀看來並不現於台上的羅小慈,相反地,其展現一級演奏家的實力,與快速音群處之泰然,格外灑脫;更可貴的在於現場聽到她觸絃後音色延續出的深沉,看起來輕鬆,卻是歷經歲月才淬練得出的厚實與穩重。飽滿的音符在氣集丹

沙巴音樂之當地見聞與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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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雅街假日市集一景      出國演出,若無順道探訪當地未免可惜,因此在卸下演奏家的衣妝後,隔天我們整團就變成十足的觀光客了。大多人聽到馬來西亞通常會想到吉隆坡、檳城,比較繁華熱鬧、有連到新加坡的那一邊,但我們去的沙巴是在東馬,隔著一片機程兩小時的海,在另一頭的婆羅洲上;而這島上就有三個國家:馬來西亞、汶萊達魯薩蘭國、印度尼西亞,保留了更多當地原住民的生活與習俗,風景很不一樣。 婆羅洲這塊島上就有三個國家: 馬來西亞(東馬)、印尼(加里曼丹)、汶萊,汶萊被東馬包圍著。 東馬又分兩個行政區:沙巴、砂拉越 。   踏上這塊土地與當地人互動後,才真切感受到多元民族是怎麼回事。在臺灣基本上是華人社會,有原住民但人數少,雖然可以在社會科的課堂上聽到「種族」這個詞,但多數是提到美國史上的種族隔離,比較是負向連結,概念其實也很模糊;在馬來西亞,佔最多數的是馬來人,而東馬更有許多當地的原住民,血統與菲律賓人相近,含華人加總約有三十個民族,五官、膚色明顯不同,彼此說著不同語言、過各自的傳統生活、信自己的宗教。 休息站內的 Gulingtangan ,含八個鑼 但敲出來是六聲音階   在我們前往觀賞當地生態的路上有一亭子搭成的休息站,站內擺放著一架鳥形的鑼供遊客玩賞;身為學民族音樂的人,怎能對樂器不心動?看到這種形式的鑼,心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甘美朗,但又想說甘美朗是印尼音樂呀!繞到側邊,看到鑼架上貼了標籤,說明這個樂器叫「 Gulingtangan 」;然而查找資料,發現這樂器屬汶萊 (Brunei) 音樂,當時覺得困惑,後來看了地圖發現汶萊就在旁邊,印尼也在下方,所以推測應是生活在同一塊土地上經過交流而形成,畢竟這幾個國家二十世紀建成,但人民是久遠以前就在這些區塊的 。 [1]   只是印象中樂器都會被保護得很好,這樂器卻放在形同戶外的休息站,金屬表層完全氧化,和我在研究所上看到金光閃閃、亮到可以當鏡子的甘美朗鑼的待遇有些落差。或許,該改的應是我們習樂之人的觀念?這些樂器的演奏,似乎常是在戶外,頂多在亭內蔭涼處,古早也沒有空調;而說怕日曬,在這兒人可能還比樂器怕曬。另外,熱帶地區的午後常有滂沱雷雨,也難保樂器不被雨淋到。 鳥形鑼側邊的說明標籤 他的名字叫 "Gulingtang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