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作為一種生活態度

2011/11/20 上一次走進國家戲劇院，居然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感謝李真真老師，想到有個「小朋友」正在讀民族音樂學，於是多買的票就找我一起去聽了；有榮幸可以踏入國家戲劇院看到優人神鼓的現場演出，真是太幸運、太幸福了。 　　之前對優人神鼓的了解，除了知道是以擊鼓為主，表演通常具濃厚的禪宗意味，另外還從雜誌上得知這是一個會閉關修練的藝術團體，不是關在琴房或是舞蹈教室，是真的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修練」，練習時腦袋會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事。哪天是不是也該搬琴到山上練練，在房間練久腦袋似乎會缺氧，進入無意識手部肌肉運動狀態。 　　剛拿到《時間之外》的節目單時有愣了一下，怎麼這麼眼熟呀？讓我想到兩年前進國家戲劇院時拿的節目單：采風樂坊器樂劇－西遊記。同樣的規格、同樣黑底，厚度也差不多，還一樣都一本一百元，該不會是同個設計還是送同個印刷廠吧哈哈，反正看起來都很有質感。 　　比較一下優人神鼓和采風器樂劇的表演，個人認為兩者的相似度其實頗高的，相異處則是表演的呈現方式不太一樣；優人神鼓主要以武術、太極、擊鼓的表演形式演出，配樂以國樂器為主，重點放在肢體上；采風則是以音樂演奏為主，主要為國樂器，加上舞蹈、劇場設計，重點在於演奏。而兩者所要表達的，也都非常抽象，除了要細心、專心，還要大略知道「道」、禪宗的意義，才能進而揣摩此次演出是要講些什麼（然後一樣用言語也不太能完整說出到底演了什麼ＸＤ）。 　　這次的演出無中場休息，一氣呵成，對於已經很習慣聽音樂會有中場休息、聽研討會甚至可以只聽自己想聽的場次的我來說反而不太習慣。《時間之外》大概分為五個場景：〈大驟雨〉、〈千江映月〉、〈涉空而來〉、〈漩中渦〉、〈時間之外〉。以前只有聽ＣＤ、看ＤＶＤ，優人神鼓以往的表演是真的都以打 鼓 為主，頂多打鼓加其他肢體動作，明顯感受其節奏多端的變幻，〈大驟雨〉、〈漩中渦〉即他們典型的演出模式。其他齣場景則是加入鼓以外的打擊樂器，鑼、罄、鈴、木魚、拍板，還有古箏唷，把古箏可用的現代奇特聲響用得淋漓盡致ＸＤ不過主要還是鑼的運用，雲鑼、排鑼，大大小小的鑼敲一敲就可以構成一組音階了，加上旋律的潤飾也比較不會乾。 　　我猜這次最大的創新應該是加入鑼吧，〈時間之外〉一齣用鋼絲吊鑼，看一面面的鑼浮在半空中挺奇特的！以前提到優人神鼓腦中就會出現一連

　　賈伯斯離開人世的那天，我阿嬤也跟著走了。 　　今年的十月十日，沒有煙火，我著一身黑，不是去演奏，而是去阿嬤頭七。 　　原本不知道會用哪種宗教儀式送阿嬤最後一程，因為阿嬤曾經受洗過，但是他生前其實一直都在念佛，所以聽說會採用佛教的。但今天現場看，似乎是偏佛教的道教儀式，從誦念用的《金剛般若寶懺》得知，佛教應該是直接稱金剛經；另外，問阿嬤意思時是用擲爻的，佛教不會這樣吧。 　　現場有三位誦經的師姐，其中有一位是我乾媽。其實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乾媽有在幫人助唸，只是也從來沒有現場聽過，這天還是第一次。 　　我想乾媽的道行已經高到一定的境界了吧，不是十幾年就是幾十年了，聽得出來乾媽唱時音色明顯比另外兩位師姐純、淨多了，反正就是好聽的意思；而且她都幾度哽咽、飆淚了，畢竟這次要送的是我阿嬤（她嬸嬸），但是情緒沒影響她唱的旋律，即使哽咽整個句子還是唱得很完整，也沒有破音。 　　頭七這天的法事分為上、中、下段，和尾段，總共大約四小時。 　　每段大概是分成「誦唸」、「唱」，誦唱相間；上段和尾段類似，只由前頭的師姐唱；中段、下段相仿，是將《金剛般若寶懺》分兩部分唸唱，前頭師姐和子孫們都要唱。齊唱，沒有和聲，用木魚和鈴伴奏。 　　原則上在誦唸的時候站立，在唱的時候可以坐下。 　　唱的部分，幾乎都是「南無～ＸＸ佛」的句子，雙數句，用 2 或 3 個樂句組成一段旋律，再不斷反覆套用於唱詞上，聽起來是這樣： ︳５－１－︳２ ５５   ５４ ２︳１ ‧ ２ １ ─ ︳ 且結束的前三個句子，助唸師姐會搖動手上的搖鈴，一句搖一次，共三次； 最後基本上旋律都是結束在（１＝Ｇ）︳３ ‧ ２ １２︳ ２ １ ‧ ── ︳。 　　在這之前，其實我是有點排斥佛道宗教音樂的，因為如果習慣西方交響樂豐富的和聲效果，再來聽純粹單旋律搭簡單打擊伴奏的音樂真的會挺無聊的。但是今晚，阿嬤所有的子孫，除了信奉不同宗教的以外，都跟著誦經了，當然也包括我。 畢竟是親人，感覺還是有差的，我覺得誦經當下重要的是經文，因為感覺念了是真的可以幫助阿嬤，音樂的旋律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畢竟這場儀式，重要的是阿嬤。